迟宴瑟缩了一下。
在心思开始慌乱之时,一记轻若柔羽的吻落在了她的额上,无关乎风月,不掺杂欲望,只是一记吻。
迟容轩离开了,迟宴无力的坐了下来。
她仰望着天边斜挂的一弯弦月,久久的无法回神。
“你还真是命运多舛。”阴柔的嗓音在她的而后响起,不用猜迟宴也知道他是谁。
“还不是拜你的母妃和你的姐姐所赐。”迟宴唇角紧抿:“萧家出能人,果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段。”
六皇子迟韵大笑:“听起来你对萧家人的积怨很深啊。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迟宴回过头来,冷笑的看着他:“你的母妃和你姐姐还有你那一个人的体内没有留着萧家人的血?迟宴也不过想在宫中安稳度日,却被逼到了生不死的地步!“
迟韵双手抱胸,斜靠着柱子,眯着狭长的眸子笑望着她:“你怎么不说迟家人?”
“我可没工夫和你废话。”迟宴瞟了他一眼:“是你走,还是我走?”
这个凉亭之下,她没法和这个人友好相处。
迟韵轻笑一声,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:“同是哥哥待遇就是不一样,怎么太子就能得到你的垂青?而六哥就这么让你厌恶?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迟宴有些不耐烦,从小到大她都猜不透这个六皇子心里在想什么。
他感觉他永远都是站在阴影里的那个人,无声无息的,却时刻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。
“不如,你也亲我一下?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,笑的一脸奸邪。
“滚!”迟宴高高的扬起了巴掌。
迟韵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腕子,凑近了说道:“总是对我这么凶巴巴的,这可不太好。”
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要用这件事去威胁太子?”迟宴横眉立目。
“哼!”迟韵冷笑:“本殿下还不屑于做这种事情。今日在殿堂之上看见你令人惊绝的容貌,我动了恻隐之心。如今便是前来提醒你,那南越国的老皇帝是个十足的变态,他最喜欢的事就是折磨女人,而且喜欢和儿子们共享..他喜怒无常,一言不合便要杀人。
听说前些日子,看上了一位美人,那美人弹的一手好琴,他越看越喜欢竟然命人将美人的手斩下呈了上来日日观赏。我倒是不知道我们的阿宴要是去了,会是怎么样一番情形?”
听他这么般说来,阿宴只觉得胸口一阵翻腾,张口就呕了出来。
迟韵从袖中掏出帕子递给了她:“怎么?听听就受不了了?”
“你跟我说这些是何意?”迟宴拂开他的帕子,强忍着恶心,恼火的问道。
“没什么,不过是希望你不要离开大漠罢了。”他笑着凑近她的耳畔,轻声说道:“而且关于你母妃的事情你还没解决,真正杀你母妃的另有其人...你的大仇还未报呢..”
“什么?”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:“此话当真?”
“当真!”他肯定的说道。
迟宴满脸怀疑的看着他:“为何要如此的帮我?”
迟韵邪笑,在她的耳朵吹了口气:“你猜呢?美人!”
说完,他广袖一甩,起身径直的离开了。
“变态!”迟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啐道:“你才是个十足的变态!”
一个月后,太子大婚。
沈玥嫁做了太子妃,听说当晚太子殿下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,第二日便被皇后叫去宫中问话。
第二个月云湖公主沁水大婚,十里红妆头长安街的街头排到了街尾,人人都羡慕沈家公子能得公主青眼,沈家从此要飞黄腾达了。
这其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。
沁水大婚之后,从此便出宫搬入了公主府,迟宴一直到前去和亲都未曾再见她一眼。
第三月的月末,便是长乐公主和亲远嫁。
月初皇上便开始大肆的为公主添置嫁妆,甚至给了她自由可以随意进出宫自己去选自己喜欢的东西。
迟沁水对此深表不满,多次在府里发疯:“凭什么她长乐的嫁妆就那么丰盛,我的就不及她的十分之一。”
每每提及此事,沈瑜用难听至极的话塞她:“你积点德吧。太过于无耻,死后会是下地狱的。”
迟沁水表示对沈瑜的态度非常不满,三天两头的大闹公主府,砸东西发脾气是常事。
更让她不满的是,沈瑜只有把她错认为迟宴的那次碰了她,其余的时候便再也没有碰过她。
新婚之夜,他冷落了她一夜。
之后,每次她想要和他温存,他便逃脱。
而且,更加过分的是,他专门挑她身边的丫头宠幸,甚至将那些丫头都納了妾室和她作对。
而太子和沈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,成婚两月却无夫妻之实,各自揣着各自的心上人,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