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咬金涕泪满脸,哭泣道:“陛下,这事,臣确实不知啊。”
“夜袭之事,不是你指使的?”
程咬金抱着他大腿,“马匪送钱的事,臣是知道的,但臣没让他们袭击大臣啊,处默那孩子,一时糊涂,才铸成大错。”
想到儿子,他眼泪再次狂涌。
张亮也指天发誓,“陛下,臣和卢国公,跟随你多年,朽木脑袋也开窍了,这事漏洞百出,臣若知情,早就拦住他了。
程咬金好歹有几个儿子,他张亮,可只有一个独子啊。
李二脸色放缓,程咬金和张亮,虽是武将,但不是无脑之辈,杀掉杜河,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。
若为出气杀人,他俩站不到现在位置。
“马匪又是怎么回事,你二人真为贪财?”
程咬金抹着眼泪,“玄武门之前,前太子逼迫的紧,陛下缺钱缺人,臣驻守相州,才想着招揽马匪。”
李二心中一软。
这二人,也是为他的帝业啊。
“那马七很是听话,臣一时糊涂,才留下他,臣知错了。”
程咬金察言观色,立刻承认错误。
李二在殿中,来回踱步。
良久,才道:“此事朕会处理,你二人回去吧,程处默和张良绪,朕不会追究他们的罪过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
两人磕头后,走出殿门。
看陛下意思,他们逃过一劫。
但儿子被杀,两人悲痛不已。
“老程,我忍不了了,老子要杀了杜河。”
张亮低声说道,他眼中阴狠,藏着对杜河的滔天恨意。
程咬金道:“尉迟那黑厮巡视雍州,你疯了不成?”
程家部曲,一大半都在牢里,他虽然贵为国公,但并无部队,顶着十二卫去杀杜河,那是真疯了。
“明的不行,就来暗的,我手底义子,精通刺杀。”
程咬金摇头道:“不能杀杜河,你派人去温泉山庄,杜河不是喜欢那女人么,让他也尝尝失去的滋味。”
“好!”
程府内一片素白,下人脸上,俱是悲切。
程咬金双腿如同灌铅,一步一步挪进院子,他听到出事,立刻去宫中请罪,真见到府中丧事,心中痛感更甚。
“国公爷……”
府中管家和女眷,俱哭泣不停。
在客堂里,一具上好的棺材静静放着,程咬金走过去,儿子安详地躺在里面,胸口血迹未干,脖子上有骇人血洞。
“杜河如此嚣张,妾身这就回清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