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温瓷跟主办方的负责人见面。
对方希望在花灯会上展示出一些精品手工刺绣,不是平时所见的小玩意儿,最好能让人一眼惊艳。
“苏绣是我们本地特色,也是国家一直在弘扬的非遗文化之一,你们温家在苏绣方面颇有盛名,作品质量有保障。到时再借网络流量进行宣传,也是双赢。”
不得不说,这话让温瓷很心动。
弘扬文化,打出温家的名声,甚至……对她即将开创的工作室也有利。
“那么,合作愉快。”
两人愉快握手。
此事谈妥,温瓷心情大好,打算回家告诉外婆,跟她商量商量。
温家来了客人,不算陌生。
温瓷还没走近,那人便主动朝她走来:“温瓷。”
温瓷颔首回应:“周文琛。”
周文琛在距离她一米之遥的地方停下。
“你是有什么事吗?”温瓷环顾四周,到周文琛刚才坐的位置旁摆着茶杯,没其他人,似乎在等待。
“我是来跟你道歉的。”他轻叹声,一鼓作气道出折磨自己许久的负罪感:“之前在医院不方便,面对你也有逃避的心思。回来后我依然觉得不安,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亲口跟你道歉。”
温瓷歪头问:“为什么?”
“上次雪崩时,我明明就在你附近,却……只顾着自己逃跑。”他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,反应比常人更快。
在那种争分夺秒的环境下,短短几秒就会影响一个人的命运,所以他躲进车里,而温瓷被迫留在雪地。
温瓷轻轻摇头:“没关系啊。”
从始至终,她跟周文琛都只是点头之交的朋,危险来临之前自保没有错。让她陷入危险的事雪崩,而非周文琛,她当然不会随意怪罪别人。
两人走在石板路上,温瓷缓声宽慰他内心的愧疚感:“那种情况下,很难想到别人。”
周文琛却说:“但盛惊澜就可以。”
温瓷嘴一抿。
短短一句话像石子砸进她波澜不惊的内心,静静等待周文琛的下文。
“虽然没有亲眼见到,但他能够在危险来临之际牵住你的手,这一点,我真是自愧不如。”周文琛苦笑道,“你之前表明对我无意的时候,我还抱着一丝希望,觉得多接触就有机会,现在……算了。”
“你很好,只是我们不适合。”温瓷不自觉地给人发了张好人卡。
周文琛认命一般接受她对两人的关系定义:“你是不是没有告诉家里人,你跟他的事?”
“你知道啊?”被旁人发现,温瓷没有否认。
周文琛承认:“在云水间的时候,我就察觉你们关系不寻常,但你家人似乎不知道,前不久还想撮合我们。”
温瓷微微侧身:“抱歉,我没跟她们提过关于盛惊澜的事,不过我很明确地表示过,不想接触感情方面的异性。”
周文琛点点头:“我懂。”
经此一事,他已经明白自己毫无竞争力,尽管有些遗憾,但也彻底放下对她的心思:“你放心,在你主动公开前,我会为你们保守秘密。”
“秘密……”温瓷眼睫一颤,突然停住脚步。
一道模糊的声音窜过脑海,下巴蓦地一扬,温瓷急忙道:“等会儿,我要去确认一个事情。”
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印象,温瓷迫不及待拿起手机,边走边给操作屏幕。
从石板路迈上长廊,很快,电话通了。
熟悉的笑声传来:“怎么,想我了?”
无视他不正经的调侃,温瓷毫不犹豫抛出心里的疑问:“盛惊澜,之前在山洞,你是不是说过,等我们出去,你就告诉我一个秘密?”
那时她意识不清,听到的话都很恍惚,醒来之后没有想起。直到刚才周文琛无意间说出“关键词”,触发了她脑海中的一小块模糊记忆。
不知道为什么,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,心脏怦怦地跳。
明明,她完全想象不到盛惊澜会说出什么样的秘密。
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半分钟,才发出声音:“你确定要知道?”
还真有……
那她当然会好奇:“究竟是什么?”
“十岁那年,在景城,我牵过你的手。”他顿了一下,又补充。
“两次。”